提特一时间接受了这么些过往和期许,自然是五味杂陈一时理不出个头绪的。另外几位少年也是各有各的想法。
维德小声跟贝莉说“贝莉,提特先生的父亲真的是令人敬佩啊!他可以为了自己的爱人不惜一切代价,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子都能这样,我听了有些激动,很想现在就向你保证,我也能为你付出一切、不计后果。可我不敢这样说,我只能老实地告诉你。你听了是不是感觉有些失望?”
“不,维德,你不必这么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和道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权利。谁也不能因为某人不能豁出一切而怪罪他,毕竟大家也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比起信誓旦旦的胡言乱语,我更感谢你现在的坦诚。我同样不希望成为任何人的负担。我倒是更羡慕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那样的甜美、平静,尽管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仍然令我向往。”贝莉愉快地表达着自己对这个故事的理解。
“谢谢!”维德发现这个比自己只大一两岁的姑娘竟比自己成熟许多,而她的追求却是那么简单。
看到二人打破沉默,维莉也来凑热闹。“我觉得提特爸爸是真正的男子汉,他妈妈能得到这样一位爱人,是多么的幸福啊!我也一定要嫁给一个如此爱我的人!你觉得呢傻瓜?”他冲着靠着自己坐着的希弗问道。
“嗯,我当然也敬佩提特父亲的坚毅和果敢,我当然也愿意为心爱的人赴汤蹈火。可你不觉得提克说得很在理吗?他们为了自己的幸福,偷走了兰德沃夫一位好国王,尽管王国并未因此而衰落,但也是有所损伤的,岂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利而亏欠了国家吗?再看提特,他有世上最相亲相爱的父母、又尽职尽责的舅舅、身负各种知识和不俗的武艺、将来有一天甚至有可能重归正统,登位为王,但他这样真的幸福吗?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希弗少有的语重心长起来,表情也是一脸严肃。
维莉听得都有些呆了,他从没觉得希弗是一个可以这样细致而有逻辑的考虑问题的人,本来喊完傻瓜是等他习惯性的反驳,然后随时准备掐上一把的,如今搞得有些尴尬了。“我就问你一句,你这罗里吧嗦的一大套。笨蛋!”
坐在一旁的提特似乎也被希弗的话影响“这样真的好吗?”他自言自语到。
“看你干的好事,他原本就够乱的,你还说这些给他添乱,真是个笨蛋!”维莉看着提特的样子不自觉的有些担忧,怕希弗的这些分析会真的影响到提特,赶紧主动来打叉。
“不是吗?如果我这样对你,你会很幸福吗?或者说,我这样对你,开始你会觉得很高兴,但想到将来、想到国家、想到孩子,你真的还会那么幸福吗?”希弗没搞清楚维莉打断他的用意,还在认真地探究。
“哇!你这傻瓜!越说越来劲了!你能这样对我吗?!你有王位可以放弃吗?!”维莉索性动起手来。
“啊!”听故事的时候,两人不自觉地渐渐就靠在了一起,加之正在严肃的分析这个问题,这一下实在是猝不及防。
刚挨了一记狠掐,未及返工,提克回来了。“啊哈哈哈,你们这两个小鬼头。得了、得了,大家心里有数就是了。”提克一脸坏笑冲着维莉和希弗说了这么一句。紧跟着扔了个什么东西在地上。
是两只野兔。他扔了一只在地上,另一只还留在手里。
“看,今晚不必只肯苹果面包了,有下酒菜啊。提特,来帮忙。”他也来给提特找点事情做,毕竟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想明白的。
“快看啊傻瓜!有肉吃了!咯咯咯”维莉趁着扔兔子的时候,跳开了,希弗反攻失败。“你好厉害啊!什么时候去跑去打猎了?不是刚还在树一样洞口站着吗?”
“哈哈哈,哪有工夫去打猎啊,天黑了,这两个家伙运气不好,从我身边路过。唰唰两下,哈哈哈,这是天神送来的晚餐。”他在洞口以内熟练地用匕首处理兔子。提特拿起另一只,蹲在他旁边,一样的姿势、一样的动作、一样的麻利。
很快,烤兔肉的香气就在洞里萦绕了。提克叉着兔子讲了两个笑话之后,大家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一边烤肉一边聊天。
提克跟提特分析小村庄目前的状况。“看样子是被翻腾了一通,但粮食牲畜都还在,不像是遭到洗劫,很可能有人来找东西。不过,各处都空无一人兴许也是件好事。”
……
就着噼啪作响的篝火,维莉在耳边小声问希弗“你真会为了我放弃王位吗?”
“当然会的,如果我有王位的话。”希弗回答的语气半玩笑半认真。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