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堆篝火照亮了这天然地岩洞。洞顶确有很多只能爬得过老鼠或松鼠的缝隙,篝火的烟都被那些缝隙所吸纳了,真的是一点也没有从洞口跑出去。几人把草席拖到篝火周围,又铺了粗麻毯坐下,开始午餐。
“这山洞不赖,比那个大好多啊,而且还有厚垫子。”维莉首先打破沉默,但是看着提克始终抱着那个油布包,只喝酒不出声,也不吃东西,大家也都没发言,沉默继续……
“既然如此,也不必等什么时机了,这些事情还是应该让你知道才是。”提克终于说话了,双手真的像是抚摸一个装满财宝的大箱子那样来回摩挲着大腿上油布包。抬头看了提特一眼,开始小心翼翼地解捆绑着油布包的细皮绳。大家都好奇了一上午了,此刻谁也不说话,目光紧跟着提克的双手。
解开皮绳、拔掉油布……解开皮绳、拔掉油布……解开皮绳、拔掉油布。这包裹严严实实的包了三层油布,而且每层都用皮绳紧密捆绑着好几道,里面是一个黑色绒布包裹的长方体。再打开绒布,露出来一个黑漆的木盒子,这盒子有提克两个手掌长、一个手掌宽、一个拳头高,盒子上的黑漆虽有龟裂但依然鲜亮,没有锁,盒盖正中间镶着一枚古旧银币,显然不是制作盒子时就有的。银币上铸就的图案是一头正面的狼首。
“这银币?啊!舅舅,跟你的那块很像啊?!”提特跟随提克多年了,这枚银币他很熟悉。
“是得提特,跟我腰间的其实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我的穿了孔随身带着,他的则嵌在了这盒子上。这是一种象征、也是一份责任。”提克肯定了提特的疑问。
他双手轻轻地打开盒盖,终于露出了里面保藏的东西,众人屏息敛气死盯着正在缓缓开启的盒盖。
“我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原来是几张纸……”维莉第一个表示失望。
“丫头,你别乱说,既然这样郑重保存,当然是重要的东西。”希弗赶紧打住她。
“就你懂得多。笨蛋。”
提克没有说话,从盒子里卷曲的几个纸卷和卷轴之中,取出背面看像是画布的一卷交给提特。的确是一张画,宽度与盒子内部基本一样,提特接在手中之后,小心翼翼地展开。是一幅不大的肖像画,画上一位年轻王子坐在壁炉边的高背椅上,精巧的王冠,深棕色短发、棕色眼睛、俊俏的鼻子,薄薄的浅红色嘴唇,双手放在膝头,深海般蓝绿色的上衣胸口绣着一个银色狼首。提特越看越觉得熟悉,但又认不出是谁。
“这是?嗯……看着很像当今国王啊。不过看年纪只有十几岁。这是他年轻时的肖像吗?为什么藏在这里?”提特想不出是谁,根据服侍努力猜测着。
提克斩钉截铁地答道“是很像当今国王,也的确是位真正的王子,但并不是他……亲爱的外甥,他,是你的爸爸。你看看他的头发、眼睛、鼻子、嘴,你几乎完整地继承了他的所有优点,耳朵像你妈妈。他是兰德沃夫王国当年的大王子。千真万确!”
“父亲?!不是一位农夫吗?我清楚地记着他教我如何播种、如何除草。母亲还说我也一定能成为一位出色的农夫。这画像……王子?”提特的记忆和现下提克告诉自己的事情完全矛盾、完全不沾边。
“今天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听我慢慢跟你说。”提克咕咚、咕咚灌下两口克里夫之后,掏出烟袋点了起来。吧嗒……吧嗒……
这幅肖像是他年轻时候的,他跟我说画像那时大约十四五岁吧,跟这两个小家伙差不多的年纪。那时全国的臣民和远近的邻国都知道,兰德沃夫有一位年轻俊美、聪明善良的王子。不仅学习认真、对人恭敬,对自己的弟弟妹妹们更是爱护有加,尤其是老国王最疼爱的小儿子,你父亲对他更是百般照顾。远近闻名的好青年、好王子。
之后在一次丰收庆典上,他认识了你的母亲,也就是我那可怜的妹妹,这个我想他们应该跟你说过的。经过一年多的交往,他们深深地爱上了对方,除了永远在一起,没有别的解决方法。有一天他终于向老国王也就是你的爷爷,表达了一定要娶这位美丽姑娘的请求。老国王当即拒绝了。